昏暗的大帳縈繞著濃郁的藥氣,隔著一層簾帳,奚挽君卻遲遲沒有掀開。
孫望由和趙明詩幫完忙搬完東西,過來和李逢生打了照面。
“挽君,今日…趕了太久的路了,要不明日再來看……”孫望由自己都說不下去了,伸手扶住了奚挽君,害怕她傷心過度。
李逢生看向女人,“挽君,阿遠就在里面?!?
奚挽君攥住簾帳,卻抖了抖,沒敢直接掀開,胸腔里積起的一口濁氣好像堵在了嗓子眼,手心根本提不起力。
“挽君,今日還是先去休息吧?!壁w明詩看到奚挽君這么難受,自己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奚挽君深吸了幾口氣,腳還是止不住發(fā)軟,攥住了帳簾往上一抬。
“……”
男人正站在簾帳之后,烏發(fā)盡散,身著了單薄的里衣,行動看得出略顯遲緩,熟悉的俊容稍加蒼白,黝黑深邃的瞳孔恰好抬起,與她的視線接觸上,皆是一震。
奚挽君怔住了半晌。
反應過來的片刻,毫不猶豫,一頭撞進了他的懷里。
“阿遠——”
女人的哭聲終于不再壓抑,崩潰決堤。
桑渡遠明顯沒反應過來,感受到女子隆起的腹部正輕輕頂著他,心里一時間不知道是什么感受,茫然地握住奚挽君的雙肩。
“阿奚,你怎么來了……”
趙明詩和孫望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對視了一眼。
趙明詩一把揪過李逢生的衣領,“他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