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挽君一個轉(zhuǎn)身,飛快跑到了桑渡遠面前,“你終于醒了,怎么起身了?快回去躺著,有沒有哪里很痛?我這就給你叫太醫(yī)?!?
“等等?!彼闪藥兹?,面色很差,捂著腹艱難地走下臺階,牽住她的手,“陪我回屋休息吧?!?
“好。”奚挽君胡亂擦掉臉上的淚,轉(zhuǎn)頭看了眼外祖父和從屋里出來的卿扶鳳,躲閃開他們的視線,與桑渡遠回了屋子。
“先躺著,我給你倒杯水,嘴唇都干裂了?!鞭赏炀龑⑺龌亓舜?,倒好水遞到了他的嘴邊。
他頓了下,微微向后退了些,將茶杯接了下來。
“阿遠,太醫(yī)說你的肋骨還有手都傷了,這段時日可得好好休息,不能再亂跑亂跳了?!鞭赏炀龑⑺陆笳砗?,把被子往上挪了些,細心地蓋住胸膛。
“奚挽君?!?
桑渡遠忽然掀開眼皮,看著她,“我們和離吧?!?
奚挽君頓了下,從水盆里取過帕子擰干,替他擦去茶杯灑在袖子上的水漬,“做點事情也不仔細,總這么馬馬虎虎?!?
他突然甩開了她,力氣有些重,她險些沒穩(wěn)住跌到一邊。
“做什么?”奚挽君皺起眉,不滿道:“兇巴巴的給誰看,不知道這幾日是誰照看你是吧?”
“裝什么?你聽見了對吧。”桑渡遠看著她的目光冷淡了下來,這漠然的態(tài)度好像和從前都不是一個人了。
“沒聽見?!彼查_了眼。
他直直盯著她,“奚挽君,你這樣挺沒意思的?!?
“你什么意思?”她問。
他聲音很淡,語調(diào)聽起來毫無溫度:“和離,你自己也聽莊老將軍說了,你只會拖累我,日后我一個人要養(yǎng)活一大家子,難不成你還想要我跟從前一樣為了哄你跑遍全城買最好吃的煎包?還是放一場專屬你一個人的煙花?
我直說,你也別嫌我這個人說話難聽,從前我是可以為了你做這些,那是因為我錢多,逗逗貓兒逗逗狗都隨便。
現(xiàn)在老子沒錢了,你一個被養(yǎng)嬌的小姑娘,跟著我走,只會是我的累贅?!?
她看著他面無表情,于是伸手去握住他的手,“那你就當我是一只貓兒狗兒來養(yǎng)唄,我不用你花錢,我可以自己去掙,我不用靠你養(yǎng)的?!?
他不耐煩地抽開手,看著她的眼神里充斥著厭倦,“你要臉嗎?”
“不要?!彼Τ镀鹨粋€笑臉,學著他平日里嬉皮笑臉的模樣,“我只要你。”
“可我不要你?!彼蛔忠活D,像是拿了把匕首,直插她的心窩子。
她頓了頓,“你喜歡我,不會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