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聽?”馮工年過五十,叉著腰頭發(fā)蓬松,站在大殿內像一只松獅般,睨著趙明煜和趙顯深,“更難聽的我還沒罵,好歹也是兩個王爺,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兒來的沒臉潑皮?!?
趙顯深氣得站了起來,馮工瞪了過去,“做什么?”
趙顯深深吸了一口氣,“坐久了,起來活動活動?!?
趙懷仁嘆了口氣,剛想開口:“朕以為……”
“不要以為自己是個王爺,心就可以比天高了,那修塔是你們倆能碰的?”
馮工在大殿內左右徘徊,指著兩個人,“一個成日里穿得花里胡哨,讓你去修塔你要修成什么樣?你給塔披個貂皮大氅?再塑個孔雀雕像?”
“……”
“還有一個?!瘪T工瞇起眼,冷哼:“只會打仗握劍的,你要修塔還是修烽火臺?懂什么叫文雅嗎?你有審美嗎?”
“……”趙明煜身邊的副將聽得憤慨,忍不住道:“馮少保,末將不得不說一句,您說話是真難聽,還文雅,我……”
“你這個狗腿子,方才我沒把你罵醒是吧?你還是別開口了,大殿之上我聽不得犬吠!”馮工怒視過來。
“我…我…我……”
副將結巴好幾聲,趙明煜拍了下他的肩,副將轉身就趴在了趙明煜肩上嗷嗷痛哭起來。
“朕的意思是呢,雖然先前明煜和顯深愛打鬧,兩方的人手打了起來,鬧出了誤會,但是后頭他們也解釋清楚了,這全然是護著寒兒的一片真心,朕以為……”
“您還是別以為了?!?
馮工走到趙亦寒身前,指著他道:“此事除了太子,老臣誰都不認可,誰要是還要上前反駁,盡管來找老臣辯論,但老臣還是得再說一遍,邪不壓正?!?
太子兩眼淚汪汪,抱住了馮工的腰,腦袋塞進了他的胸膛,“老師,真的不必、不必為了……”
“寒兒,老師護著你?!瘪T工將孩子摟懷里,氣勢威嚴地掃過眾人。
趙懷仁被駁了面子,不悅地看了眼師生情深的二人,擺手道:“那此事就交給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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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煜與趙顯深對視了一眼,又迫于馮工的威壓,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作揖。
……
到了酉時,奚挽君沐完浴從盥室直接去了書房,桑渡遠還在低頭看書,饒為認真。
“今日學得如何?”
桑渡遠掃視了她一眼,皺眉道:“怎么又不擦干頭發(fā)?”
他從架子上扯過帕子,將椅子提到奚挽君的身后坐著,一邊道:“你不是要抽查嗎?”
“這么自信?”奚挽君回眼瞧他,想了想道:“小苑清和雨后天,東風吹起百馀煙,提示一下,我是以春日為題所作,你接下一句吧。”
他微作思忖,擦著頭發(fā)回:“柳塘流水無窮景,花院飛紅盡是鵑?!?
說完他又停了動作,小心地探過頭來,“這句可以嗎?”
作詞、對仗竟然都準確無誤?
奚挽君快不相信桑渡遠只學了一日的作詩,又問:“小桃一樹綠生叢,百果千葩綴滿風?!?
桑渡遠又思考了片刻,接話道:“玉露已消冰雪外,金絲不動綺羅東?!?
“你可以啊?!鞭赏炀@喜地轉過臉,見他正低頭在擦她的頭發(fā),心里一邊重復:【阿奚香香,真想貼貼,好想猛吸一口——】
【不對!她方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