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第二春秋意料的,黃納海再次搖了搖頭:“這個故事三十年前我已經見證過了一次,本想看看能否見證第二次,但念之畢竟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終究說服不了我自己。所以,我給念之留了一道題?!?
“一道題?”
黃納海點了點頭。
“我走之前,在藥鋪里藏了一只老鼠,一只看似被貓咬傷的老鼠。”看著第二春秋愈發(fā)犀利的眼神,黃納海淡然說道:
“你猜得沒錯,這不是巧合,我早已猜到那蚊妖會偽造成老鼠咬的情況,是因為我早先裝作無意,給他透露過老鼠咬的癥狀。但我不愿念之最終會走向那個結局,所以,那只老鼠也不是普通的老鼠。那只老鼠,可視作我的一個分身,克己境,兼具武夫和修士手段?!?
黃納海手指敲擊著桌面,目光似乎已經看向了近山縣藥鋪內,繼續(xù)道:“這只老鼠,若是以往,徐念之必然會去救治,以他的半吊子醫(yī)術也完全足夠救治。而當老鼠徹底恢復后,若是蚊妖已經沾染了人血,那么這只老鼠將會去襲殺蚊妖?!?
第二春秋插嘴道:“沒有那個必要,我已經留下了那個鳥籠,若是文景升膽敢對徐念之不利,鳥籠自會去收拾他。”
“不,不一樣。”黃納海將目光收回,看向第二春秋,道:“在老鼠稍有恢復后,徐念之就能看清老鼠的內心,屆時,他會知曉老鼠恢復后的行為。所以,要么放棄救治老鼠,保護好友的性命,要么救活老鼠,并且懲治惡妖。而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是放棄救治老鼠,最終這只老鼠還是會自愈并且去攻擊蚊妖。”
黃納海此舉,無論如何都要徐念之擺脫一味與人為善了,但是……
第二春秋猛然握拳:“文景升只是一念之差走上了岔路,而且已經有改惡從善的想法!為何所有的走向,他都只是犧牲品?!”
“因為他只是個妖物?!?
“可你也是妖物!”
“那又如何?既然我不打算讓當年的故事再發(fā)生,就要徹底斷絕他再發(fā)生的機會?!?
“那只是你自己的往事,我不清楚那段過往,但你不該將它強加到任何人身上!”
靈念已經涌起,令獨自賞月的青書未都回過頭來。
黃納海淡然笑道:“無所謂了,如今的故事已經發(fā)生,這段時間差不多就是徐念之作出抉擇的時候了,我們靜待結果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