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面吸引了行人的注意力,人們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嘀咕著,賣饅頭的店家也湊了過來,有的人彎下身去觀察,是個小孩,還背著書包,是誰家的孩子呀?
”他是咋的啦?”有人叨咕道。
”小孩,”有個好心的女士也哈腰用手輕輕動了動倒地的柴家木,”你醒醒,哪不舒服了?”
就見柴家木微微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哦了一聲,然后嘴唇略略蠕動了一下,又閉上眼睛
”好像不是本地的,”還是剛才那個女士說,”我聽他的口音就聽出來了,那他怎么到這兒來的?”
人們小聲議論了一會兒,一個老頭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頭,又順著孩子裂開的衣襟摸了摸他的肚子,”他是餓的,一定是幾天沒吃東西了……”
那個女士沖饅頭鋪的店家說,”你去拿個饅頭,說著從衣兜里掏出個錢票塞到他的手里,她又哈下身,輕聲說,”孩子,我給你買了饅頭,起來吃了就好了,看把你餓的,”接著伸手扶了柴家木起來。
站立起來的柴家木虛睜著眼睛說,”謝謝阿姨,我沒錢,吃不起饅頭……”
”不用你拿錢,”那個女士接過店家拿過來的饅頭,送到柴家木的手上,”吃吧,多可憐的孩子呀!”
手里拿著饅頭大口地吃著,眼淚噗噗噗落了下來,他還不住地說,”謝謝阿姨,謝謝你們了?!?
圍觀的人散了,柴家木也一邊走一邊吃著饅頭。
在那個舊時代,能吃上饅頭的人家也算是富庶的人家了,畢竟窮人多,哪有多余的錢買得起現成的,街上的行人不多,從衣著上就能看出這人的身份,敢坐人力車的不是財主就是商人,再就是富家公子和貴婦人,而平民百姓只有靠兩條腿走路了。
幾口吞下那個饅頭后的柴家木不覺得肚子咕咕響了,他不緊不慢地在街上閑散,不知他究竟該去往何處,有一會兒了他有點不知所措了,站在街上一處無人的地方發(fā)了好一陣子呆,最后他決定找一下學堂,那里畢竟有上學的孩子,看看他們也行。
流浪街頭,漫無目標,心中想像著他曾經就讀的學校的樣子,有個大門,有個大院子,還有幾間平房,院子里有樹,可以聽到讀書聲,他心想我是上不了學了,誰會要一個流浪的孩子做學生,沒人給他出錢,他只有看看人家上學的份了。
就這樣,他邊尋思邊走,果真有個學校進入他的視線,那一定就是學校了,有和他相仿的孩子在院子里跑玩打鬧,他們多幸福啊,不像我,不但上不起學,連個家都沒有,晚上還不知道在那兒能住,剛才吃了一個半饅頭,半個是偷狗的,一個是人家給的,雖然自己動了點心計,也等于是要的,午飯吃啥還不清楚呢,能不能吃上都不好說了,就甭提晚飯了,如此下去還不給餓死了才怪呢,想著走著,到了學校門前,他聽到上課的鈴聲響了,校園里的孩子們一窩蜂地跑回了學堂。
又過了不大一會兒,朗朗的讀書聲傳出教室,飄蕩在校園里,也飄進了他的耳朵里:
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這首詩他會背,而且是他上學時在班上第一個背會的,眼下只能聽別的孩子在背了,而且他連進眼前這個大門的資格都沒有。柴家木哭了,哭得很傷心,他的耳邊依然響徹著那幾句詩詞,那是他會的,他會聲情并茂地背誦,他是全學連的尖子學生,學期剛開學時他還代表學生做了表態(tài)發(fā)言,老師們都
這一場面吸引了行人的注意力,人們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嘀咕著,賣饅頭的店家也湊了過來,有的人彎下身去觀察,是個小孩,還背著書包,是誰家的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