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話墻邊的影子一驚，又齊齊縮了回去。
下一秒，游惑隱約聽到了雜亂的腳步聲。
“跑了？”秦究走過來。
“你也聽到了？”游惑說。
“耳朵不如某些人敏感?！鼻鼐恐噶酥缸约旱难劬φf：“剛剛看到影子從墻那邊劃過去了看我干什么？”
敏感是什么流氓形容？
游惑面無表情。
秦究摸了摸臉：“怎么沾到臟東西了？”
游惑看他表情特別正經(jīng)又覺得自己誤會了。他收回目光正色說：“沒有，隨便看看。剛剛”
話沒說完，他余光就瞥到秦究在笑。
游惑抬腳就給了他小腿一下。
力道不大秦究連讓都沒讓。他笑說：“踢我干什么？”
游惑漠然說：“控制不住，聽到鬼話就有膝跳反應(yīng)?！?
“這么大的膝跳反應(yīng)第一次見，開眼了?！鼻鼐坎痪o不慢地問：“所以我之前的話哪個詞用錯了？麻煩主考官先生指正一下我看看能不能換?！?
“……”
游惑嘴唇動了動。
秦究眼里笑意更深。
游惑沖遠處眾人所在的地方一抬下巴說：“搗亂滾那邊去。”
秦究抬手在嘴唇前打了個叉，然后比了個“請”的手勢說：“剛剛要說什么？繼續(xù)?！?
繼續(xù)個屁，忘了。
游惑沒好氣地盯著他片刻才道：“那幾個你看清是什么了么？”
秦究搖了搖頭：“太暗了。不過應(yīng)該是考生鏡像人翻墻可沒那么累?！?
“我也這么覺得?！庇位蠹{悶地說：“但考生跟著我們干什么？”
遠處的lee：“……”
他感覺自己像一縷空氣。
“嘿”他抬手晃了晃示意游惑和秦究看他：“那邊有什么東西嗎？我說我找到了一面鏡子就在這里！”
他指著身后一棟小房子說：“我可以確定，就在房子里！”
游惑和秦究對視一眼這才不慌不忙地朝那邊走去。
這棟房子雖小卻一點也不妨礙主人在里面造“迷宮”。
可能是為了隔出盡量多的房間布局非常奇怪。
“這家是生怕小孩找到門么？”于聞忍不住說。
lee抬著鼻子，邊嗅邊說：“你還真說對了。自從鎮(zhèn)子上鏡像人多了，鎮(zhèn)民就開始改造房子了格局越弄越復雜，這樣萬一鏡像人摸過來，可以借著墻壁遮擋，拖延一會兒時間。平時也能防止小鬼亂往外跑?！?
“那有效么？”
“你覺得呢？”lee攤開手，“有效會是這種結(jié)果么？”
“剛開始有點效果吧，躲藏和拖延時間確實挺好的。但是架不住鏡像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他們數(shù)量增長太快了。”
lee說著頓了一下，又苦笑道：“哦，錯了，是我們?！?
說到數(shù)量，游惑其實一直有點納悶。
原本的鎮(zhèn)民數(shù)量遠大于鏡像人，按理說應(yīng)該很快能繳清，怎么最后勢態(tài)還反了，鎮(zhèn)民成了少數(shù)？
他簡單問了一句，lee說：“起初是沒找到合適的霧氣，鏡像人餓瘋了很可怕的，那就是一場屠殺。后來鎮(zhèn)民摸到了頭緒，鏡像人才開始有意識地繁殖我們叫繁殖，其實就是借著鏡子創(chuàng)造新的?！?
“怎么創(chuàng)造？”
“轉(zhuǎn)化鎮(zhèn)民?！眑ee說得含糊，“抱歉，這讓我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場景，噩夢一樣，我不想多說?！?
“哦，你也是被轉(zhuǎn)化的？”于聞?wù)f完又捂住了嘴，“好吧不提了?！?
他很識時務(wù)地閉嘴了，但他哥沒有。
游惑說：“轉(zhuǎn)化有什么好處？你不是說鏡像人之間也會相互殘殺么？”
lee說：“是啊，不過自己轉(zhuǎn)化出來的鏡像人可能會友好一點吧？也算家人了，餓瘋了也會有所顧忌?！?
他們繞過玄關(guān)的墻壁，穿過客廳，忽然聞到了一絲血味，浮散在空氣里。
游惑擰起眉。
對現(xiàn)在的他們而言，血味就像盛宴剛掀開蓋，不小心就勾得人胃口全開。
lee所有注意力都在找鏡子上，對這點血味不太在意。
他還在說：“后來鏡像人的數(shù)量增長更快了，知道為什么嗎？”
于聞忍著口水，拼命轉(zhuǎn)移注意力，捧場道：“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