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芝手腳麻利地幫著年世蘭一同收拾東西,嘴里還不停念叨:“娘娘,奴婢實在是放心不下您啊。”她刻意壓低了嗓音,仿佛生怕被旁人聽見一般,緊緊握住年世蘭那白皙嬌嫩的玉手,目光堅定而執(zhí)著地說道,“無論娘娘您決定去做何事,哪怕前方刀山火海、龍?zhí)痘⒀?,奴婢也要誓死追隨娘娘左右,絕不退縮半步,生死都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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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蘭聽到這番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泛紅,感動之情溢于言表。她輕輕拍了拍頌芝的手背,柔聲贊道:“真是個貼心的好丫頭!有你相伴,本宮心里踏實多了?!?
此時,年世蘭轉(zhuǎn)頭望向園外,只見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正緩緩駛出園子。她又將視線移到身旁的周寧海身上,面露關(guān)切之色,低聲詢問道:“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了嗎?”
周寧海連忙躬身答道:“回娘娘的話,請娘娘盡管放心。雖說皇上的鑾輿看似是假的,但依奴才暗中觀察,里面應(yīng)該藏匿了為數(shù)眾多的暗衛(wèi)高手。而且咱家老爺之前特意派來的年家暗衛(wèi)也一路緊隨其后,定會護(hù)得娘娘周全,絕不會讓娘娘受到半點兒傷害?!?
年世蘭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思緒早已飄遠(yuǎn)。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皇帝竟會如此薄情寡義。明明這一生,哥哥年羹堯已然對其忠心耿耿,而她自己更是極力壓抑著暴躁易怒的性子,處處謹(jǐn)小慎微。然而,即便如此,皇帝那多疑的心卻始終未曾消除分毫。
此次,皇帝表面上說要讓她與假扮成皇帝的人一同回宮,以此來吸引十爺?shù)热说淖⒁饬Γ⑿攀牡┑┑爻兄Z定會盡快派遣人手前來營救她們。話雖說得漂亮動聽,但年世蘭心中清楚,戰(zhàn)場之上,刀劍向來無情,又有誰能保證,等皇帝派來的援兵抵達(dá)之時,迎接他們的不會是一具冰冷的尸體呢?更何況,如今安樂尚留在園子之中,身為母親,年世蘭自然滿心期望著女兒能夠安然無恙地活下去,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長大成人。
就在這時,只聽得外面?zhèn)鱽硪魂囙须s之聲,緊接著便是周寧海焦急萬分的呼喊:“娘娘,有刺客!小心??!”話音未落,只見周寧海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猛地將正端坐在馬車內(nèi)的年世蘭用力一拽,迅速拉入座位下方躲避起來。
年世蘭緊緊蜷縮在狹窄的空間里,耳邊不斷傳來馬車外邊激烈的打斗聲,刀槍劍戟相互碰撞所發(fā)出的清脆聲響不絕于耳。她的心跳愈發(fā)急促,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裙擺,顫聲問道:“這……這外邊的可都是咱們的人嗎?”
周寧海如同一只警惕的貓一般,小心翼翼地將頭探出車廂外,仔細(xì)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片刻之后,他縮回頭來,壓低聲音向年世蘭稟報:“回娘娘,小的瞧著外面那些人不像是咱們的人,依小的看,應(yīng)當(dāng)是皇上的暗衛(wèi)無疑。來之前,奴才已經(jīng)再三囑咐過他們了,不到萬不得已的關(guān)鍵時刻絕不能輕易出手,以免讓皇上察覺到咱們年家竟然也養(yǎng)了暗衛(wèi),從而心生忌憚。”
年世蘭微微頷首,表示明白周寧海的意思。然而就在此時,只聽得“咻”的一聲響,一道寒光閃過,一柄鋒利無比的長刀猛地插入馬車之中,直直地從年世蘭眼前劃過,驚得她花容失色。
“這馬車怕是留不得了!”年世蘭當(dāng)機立斷道,目光迅速轉(zhuǎn)向身旁的頌芝,急切地問道:“頌芝,你可還記得如何騎馬?”
頌芝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應(yīng)聲道:“回娘娘,奴婢記得?!?
年世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之色,轉(zhuǎn)頭對周寧海吩咐道:“周寧海,你現(xiàn)在趕緊想辦法小心地喚出幾個咱們的暗衛(wèi)來,我們棄車騎馬,直接沖進(jìn)宮里去。橫豎都是一死,與其坐以待斃在此處等死,倒不如放手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周寧海連忙拱手應(yīng)道:“是,娘娘!”說罷,便轉(zhuǎn)身開始按照年世蘭的指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