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悠悠地嘆了口氣,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和感慨:“唉,我當初開這鋪子呀,滿心歡喜地想著能多賺些銀子,也好給自己留條后路。哪曾想,等我親自出府去鋪子里查看時,卻發(fā)現(xiàn)那鋪子的管事招來的姑娘竟都是些乳臭未干、毛都沒長全的黃毛丫頭!當時我的心吶,涼了半截兒?!?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呢,倒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幸虧這些個丫頭年紀雖小,但教她們刺繡的師傅手藝卻是一等一的好。而且小孩子嘛,學東西總是要比大人快一些,所以咱們這鋪子才能如此迅速地盈利起來?!闭f到這兒,年世蘭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一抹得意之色,但很快又收了回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此時,一直靜靜聽著的齊月賓突然開口問道:“你口中所說的這些黃毛丫頭究竟是從何處而來?”
年世蘭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拿起手中的帕子掩住嘴巴輕笑了兩聲,然后嬌嗔道:“哎呀,到底還是被你給瞧出來啦!其實啊,說起她們的來歷,也著實令人心生憐憫。這些個丫頭要么是被狠心的爹娘當作貨物一般賣出來換錢度日的;要么便是家中突遭變故,沒了其他親人可以依靠,只能流落街頭討生活的苦命孩子罷了?!币贿呎f著,年世蘭還裝模作樣地用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仿佛真的為這些丫頭們的遭遇感到傷心難過似的。
齊月賓一臉淡然地看著眼前的年世蘭,對于她這套做派絲毫不為所動,嘴角微微上揚,語氣平靜地說道:“妹妹有什么話不妨直說吧,咱們現(xiàn)在既然都同在一條船上,難道我還會拒絕嗎?”
年世蘭聽后,立刻止住了哭泣,臉上綻放出一絲笑容,猶如雨后初晴般明艷動人。她用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不存在的淚痕,緩緩開口道:“其實我也沒有別的什么特別想法,只是深深感慨身為女子,在這個世間生存實在太過艱難?!?
齊月賓聽聞此言,不禁微微頷首,表示認同。雖說她出身將門,貴為將門之女,但同樣深感世事無常,許多事情并非自己所能掌控。
年世蘭突然抬起頭來,眼神變得異常堅定,擲地有聲地說道:“所以,我想要開辦一座學堂!”
齊月賓聞言一怔,皺起眉頭疑惑地望向年世蘭,問道:“開學堂?那你打算教授些什么呢?莫非是四書五經(jīng)?”
年世蘭果斷地搖了搖頭,解釋道:“你誤會了,并不是那種傳統(tǒng)意義上的學堂。我的想法是專門招收女子入學,教導她們刺繡技藝,傳授制香之法,讓她們能夠識字明理、懂得禮儀規(guī)范,同時還要教會她們?nèi)绾嗡阗~。如此一來,日后咱們自家的鋪子里需要用人時,就不必再去外面四處招募了。而且,如果將來鋪子的規(guī)模進一步擴大,我還計劃招攬更多的女子,幫助她們在這殘酷無情的世道中謀得一份生路?!?
“你這想法倒是很好,只是哪里來的這么多人呢?”齊月賓微微皺起眉頭,疑惑地看向年世蘭問道。
年世蘭輕輕一笑,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姐姐莫急,且聽我細細道來。這學堂收人也不收學費,只要那些無家可歸的女子,或者愿意用自己的雙手掙一口飯吃的女子,咱們都收。我之前聽周寧海說過,讓人保密的法子多得很,比如簽訂契約、限制出入等等。只要咱們安排好底下的人嚴格把關,自然不必擔心她們會將消息泄露出去。”
齊月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很快又提出新的疑問:“那如果鋪子里的人飽和了呢?總不能一直不停地招人吧?”她的目光中透露出擔憂,畢竟資源有限,如果不妥善處理學生的問題,可能會前功盡棄。
年世蘭在心底對齊月賓生出幾分由衷的欽佩之情。她并未親身涉足鋪子生意,卻能每一個問題卻猶如箭靶正中紅心一般,精準地問到了關鍵之處。
她微微頷首,朱唇輕啟道:“我們當下確實有意進一步拓展生意規(guī)模,故而秉持著有教無類之理念,允許鋪子里的師傅們將其精湛技藝傳授下去。不過呢,待日后我們所需之人數(shù)量減少時,便可將這學堂細致劃分成三六九等。屆時,對于我們自家鋪子所急需的核心人才,自然得交由我們鋪子內(nèi)部的師傅進行獨門傳授;而至于其他的女孩子們嘛,只需教會她們足以安身立命、謀生糊口的基本技能即可。唉!說起來這世間之道,對女子本就存有諸多不公,尤其是對那些家境貧寒的女子而言,更是如此。若能擁有一技之長作為謀生的手段,興許日子便能過得稍微順遂一些吧?!毖粤T,年世蘭輕輕嘆息一聲,似是感慨萬千。
齊月賓將年世蘭帶給她的分紅又推回去,“我雖不知這鋪子和學堂如何經(jīng)營,可想來也是費錢的活,單單是找?guī)煾迪雭砭筒皇莻€小數(shù),這錢我也暫且不用,你便先拿去吧?!?
年世蘭笑了笑毫不客氣的讓頌芝拿走,“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算我借的,但是給你利息?!?
年世蘭走到門口突然又想起來,“對了,我這里報上去的是,你的身體不再適合生育,所以……”
齊月賓慘然一笑,“我不會有孩子的。”他不許,我也不愿。
年世蘭悠悠地嘆了口氣,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和感慨:“唉,我當初開這鋪子呀,滿心歡喜地想著能多賺些銀子,也好給自己留條后路。哪曾想,等我親自出府去鋪子里查看時,卻發(fā)現(xiàn)那鋪子的管事招來的姑娘竟都是些乳臭未干、毛都沒長全的黃毛丫頭!當時我的心吶,涼了半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