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招不可進(jìn)攻,第二招不可防守,第三招既不可攻又不可守。
要在這樣的條件下三招擊殺虛空之鯨,唐劫這輩子可以說從未聽到過比這更荒謬的條件。
他當(dāng)然可以拒絕,不管怎么說,玉成子都沒有命令自己的資格。
但是他不想。
這不是奪舍之爭,而是提升之考。
唐劫先天就不愿錯過一切能提升自己的機(jī)會。
這是仙帝玉成子轉(zhuǎn)世時就深種于血脈中的秉性,是唐劫另一個靈魂在跨越世界來到此地后留下的堅深認(rèn)知,他們糾纏在一起,形成一種復(fù)雜的執(zhí)念,甚至于是扭曲的固執(zhí),病態(tài)的頑強(qiáng),從而才會造成如今的唐劫。
但唐劫已不會去改,更不愿去改。
他愿意面對一切能提升自身的挑戰(zhàn)!
所以在聽到玉成子的要求后,唐劫連想都不想的就答應(yīng):“好!”
他略思索了一下后,便重新接管了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
虛空之鯨的攻擊還在繼續(xù),只是怎么也突不破天空之門的防御,有限的智商讓它無法理解也看不破那背后的巨大威脅,惟有那股力量的誘惑誘使著它讓它不愿放棄,拼了命的繼續(xù)進(jìn)攻。
唐劫接管過身體,并不行動,而是先感受這天空之門的存在與構(gòu)成。只有親身感受它的存在,才能真正領(lǐng)悟其浩大精髓。而一旦他出手,就會破壞這一切,真正進(jìn)入自己動手的階段。
玉成子也不催他,就這么靜靜等著。
片刻之后,唐劫道:“明白了,原來如此?!?
玉成子所使用的手段,本就是他這身體所掌握的手段,只是其運用之手法是以前唐劫所未曾想過,未曾嘗試過的,但不管怎樣,只要是他能施展的,那便是好理解的,因此消化這一切并不困難。
難的是如何推陳出新,做到玉成子要求的三招內(nèi)解決虛空之鯨。
這刻稍想了想,唐劫已有了計劃。
他不確定這計劃能成功,不過正如這只是一個考試般,并非生死之戰(zhàn),唐劫也沒什么負(fù)擔(dān),盡力而為便是。當(dāng)下拿定主意,看向虛空之鯨,眼神中已閃過堅決而冷冽的光芒。
他長吟道:“第一招,壯志欲窮天之道,偷天換日輪回空!”
說著已向那虛空之鯨飛去,隨著他這一動,那天空之門無人維持更無法跟隨移動,便砰然消失。
虛空之鯨的萬千鯨須已紛紛向著唐劫卷去。
唐劫身形急閃,就如一尾游魚,在那觸須交織的海浪大潮中靈活閃避著,從中間的縫隙中穿過,同時雙掌連連拍出。
第一招不可進(jìn)攻。
唐劫的雙掌并不是攻向虛空之鯨的任何一處,而是化掌為爪不斷抓向虛空之鯨身上大山,大河,叢林各處,攝起一片又一片的存在。
如果說虛空之鯨的背部是一片大陸,那么唐劫就象是一個從大陸上低空掠過的獵鷹,地面上固然是不斷的發(fā)射出各種“炮彈”攻襲,唐劫這只獵鷹卻總是靈巧的閃避著,并不斷抓取陸地存在,捏碎,然后擊于虛空。
于是“虛空之鯨大陸”的空中便蕩漾出一層又一層的奇怪痕跡。
唐劫就這么在虛空之鯨的追殺下一路高速掠過,橫穿了幾乎整個大陸。老實說這甚至很難用“一招”來形容,因為就在這過程里,唐劫出手了何止千萬次,飛行了何止千萬里。但是從戰(zhàn)術(shù),從修仙者的實際運用看,他又的確只用了一招,因為自始至終,唐劫都只在做一件事:規(guī)避與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