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眼看火苗淹沒了她,老嬤嬤也跟著甩開武僧的手,往火壇撲去。
與其受牢獄之苦,還?不如死在這里。
荀念樨聽著母親痛苦的呻吟,磕頭在地縱聲大哭。
荀云靈由武僧鉗住胳膊,拼命掙扎,幾度逼近火壇,卻被武僧給拽回來,力道一下沒控制住,荀云靈被撞在臺(tái)階上,登時(shí)暈了過去。
火光明明亮亮落在徐云棲漆黑的眼底,她獨(dú)自一人立在耳室外的暗處,看著火坑里掙扎的主仆,面無表情。
胖妞,胖嬸,你們安息吧。
所有人靜默無聲,唯有葉氏和老嬤嬤痛苦的尖叫回蕩在夜空。葉氏似乎還?不甘心,掙扎著往荀允和的方向喊,
“這么多年,人人道我如何風(fēng)光,夫妻之間?如何恩愛,我每每聽來,心如刀割,甚至忍不住質(zhì)問自己,當(dāng)年是不是做錯(cuò)了?”
“可只要?看著你,看著你那?張臉,再苦我也熬得下去,直到今日,我才明白,我徹徹底底就是一個(gè)笑話,荀允和,我恨你!”
“別說了…”老嬤嬤心疼的不得了,含淚去拉她,又一陣火苗竄上來,將二人徹底吞沒,銳利的尖叫在半空戛然而止,荀念樨眼睜睜的看著那?道身影漸漸模糊,漸漸放棄掙扎,口中腥痰涌上來,當(dāng)場昏厥。
蕭御見狀嘆息兩聲,擺了擺手,示意侍衛(wèi)將人犯都?帶走,自焚的場面看得觸目驚心,女眷們哪敢久留,早早就退散了。
住持等?人默默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秀娘見大功告成,松了一口氣,正待轉(zhuǎn)身,一道修長身影攔住她的去路。
荀允和猩紅的雙目沉沉盯著她,
“寫這張紙條的主人呢?”
他抬起?雪白的紙箋,遞到她眼前?。
秀娘看了一眼,抱臂一笑,“喲,荀大人,十五年前?沒找,如今折騰作甚?你就當(dāng)她們死了吧,今后橋歸橋路歸路,誰也礙不著誰,至于您呀,也別裝得這么深情,您在京城為官多年,闔城無人知曉您有一個(gè)妻,把妾室當(dāng)了妻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