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青說到這里,忍俊不禁,“他對著方子,將城中最好的香料都?給買了,昨日全部送來了熙王府?!?
徐云棲扶額。
裴沐珊俏臉繃得?通紅,“仗著自?己是首輔公子無法無天,”
“不過?,”桃青抿嘴一笑,“那些香料與?少奶奶先前買的那些相差無幾,王妃見姑娘著實?用得?著,便收下了,遣人送了幾百兩銀子去了燕府,咱們姑娘呢,既得?了東西,又沒欠人情,心情好著呢。”
裴沐珊被她?戳破,瞪了她?一眼,又清了清嗓,與?徐云棲解釋,“難得?我娘肯掏腰包,嫂嫂是不知,我娘除了對三哥大方,對我和大哥及爹爹是扣得?沒門?!?
徐云棲笑得?合不攏嘴。
兩廂議定?明?日入宮打?馬球,夜里裴沐珩回府也提到此事,順帶還給她?捎了一套上好的馬具回來,“你回頭也跟著妹妹學學打?球。”
馬球是上京城貴女?最鐘愛的博戲之一,也是身份的象征,他未來要走的路非同凡響,他希望自?己的妻子也能跟上他的步伐,融入權(quán)貴圈。
徐云棲其實?并不愛打?馬球,她?性子靜,不愛這些鬧騰的把戲,不過?丈夫一番好意,她?也沒有拒絕,“我試試?!?
昨日裴沐珩忍得?辛苦,今夜免不得?恩愛一場,有了上回的教訓,徐云棲當真是滿心眼里投入,裴沐珩也不曾留手,這一場歡愉稱得?上酣暢淋漓,結(jié)束時,裴沐珩中單濕了一片,他看了一眼紅彤彤的妻子,徐云棲害躁地別過?臉,垂下眸裝作若無其事。
裴沐珩卻不打?算放過?她?,將中單一裹,連帶人一起扣在懷里,抱著往浴室去。
徐云棲這輩子走南闖北算得?上英姿颯爽,還是頭一回如同一只泥鰍似的被人捉在懷里,頗有幾分氣惱,可?惜她?四肢酸軟,渾身提不起勁,最終也只得?做了他的甕中之鱉。
裴沐珩將妻子抱至拔步床外?,甚至還顛了兩下,可?把徐云棲給氣壞了,不過?她?曉得?丈夫在捉弄她?,偏是不動聲色,只拽著他領口不吭聲。
裴沐珩雖是頭一回體貼抱著她?來浴室,二人卻還是分開沐浴。
裴沐珩洗的快,徐云棲久久不見動靜,他便立在屏風外?問她?,“可?需要我?guī)兔???
這是打?算抱著她?回去。
徐云棲臉又是一紅,鎮(zhèn)定?回,“不必了?!?
這次著實?被折騰慘了,徐云棲出來時不見平日從容穩(wěn)重,扶著床欄往拔步床里面走,壓根沒往裴沐珩這邊看上一眼。
裴沐珩看了一眼早備好的茶水,再瞥一眼妻子。
梳妝臺點了盞琉璃燈,暈開一團黃亮的光芒,徐云棲扶著腰越過?梳妝臺,想是陳嬤嬤鋪的匆忙,墊褥不那么平整,徐云棲將簾帳掛好,欲重新?撫平,腰彎下來,弧度流暢如山丘,纖細腰身款款擺動,如一尾即將躍出水面的美人魚,腦海浮現(xiàn)她?方才明?艷動人的模樣,裴沐珩喉嚨一緊,大步邁過?去,他從來都?很自?制,也不曾一日要過?她?兩回,今夜卻怎么都?忍不了。
翌日清晨,夫妻一同起床,裴沐珩去了都?察院,徐云棲則往錦和堂請安,跟著熙王妃母女?一道入宮,昨夜鬧得?晚,徐云棲精神不如往日,晨起喝了一盅補氣湯,靠在車壁假寐,下車時方恢復如常。
御林苑在皇宮東北角,平日也開辟了一塊馬場專供貴族子弟打?球,這里與?皇宮大內(nèi)不同,守衛(wèi)沒有那么森嚴,盤查也不嚴格,準各府捎帶丫鬟婆子進場。
不過?馬場之外?,靠皇城的方向有一地全部被明?黃的簾帳圍起,遠遠瞧見有一座錦樓矗立其中,進場時,裴沐珊便指著那錦樓與?徐云棲道,
“待會皇祖父會在那兒看馬球?!?
徐云棲望了一眼,只見錦樓彩繡輝煌,銅胎鎏金寶頂在朝陽下熠熠生輝,隱約瞧見侍衛(wèi)林立,幾位緋袍臣子匆忙來往。
沿著林蔭道越過?一片狹長的湖泊便來到馬場,馬場大約有四五十?畝大小?,東面臨著錦樓,其余三面環(huán)山繞水,風景秀麗,水泊林間錯落有致搭建了不少亭臺閣謝,雕欄畫檻,綃紗漫漫,暖風拂過?,五彩綃紗如同流動的彩帶纏繞在盤龍舞鳳的繡柱,哪里是人間,只當是蓬萊仙宮。
官眷陸陸續(xù)續(xù)進了場,有男子馬球賽,也有女?子馬球賽,裴沐珊先一步帶著丫鬟和馬具前往錦棚收整,徐云棲跟著熙王妃去了官眷下榻的迎鳳閣。
謝氏自?上回的事后便一直閉門不出,勛哥兒著了涼,李氏不好丟開孩子入宮玩樂,今日留在熙王妃身邊的只有徐云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