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雨村聽了,只道一聲晦氣,怎么這個老畜生竟是想著將養(yǎng)自己的身子了,往??刹灰娝@樣的正經(jīng),如今瘦馬也是送不出去,自己也只得與他攀談幾句悻悻告退。
賈赦坦坦然收下古扇,拒了瘦馬,有禮有節(jié)的送了賈雨村出去,返身就問了鳳姐兒事情若是辦完,不如早些回去平安州。
賈母自是不答應,眼看著就要過年,為何賈赦偏偏這個時候掃了自己的興致,拼勁死力也要留了幾人過年。
賈赦無奈,只好答允下來,只是過完十五就要走,絲毫不能再打折扣,賈母只能垂淚答應下來,背地里狠說了一回賈赦,鳳姐兒不好說是怕了賈雨村之流的緣故,只是在那里殷殷作笑,逗賈母開心。
少康帝知道了此事,倒是笑倒在座上,只說那賈赦正干起來,也是可以,不丟自己先祖的臉,只是那賈雨村可惡,不是個什么好東西,如今越發(fā)的往下流里走去了。又說那南安郡王和王子騰之流,怎么眼皮子這樣淺,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讓賈雨村的眼線進了家,真真傻氣。
誠親王笑道:“還是蒼蠅不叮無縫蛋,他怎么就不找臣弟呢,顯見的是知道臣弟不好這個的緣故,那兩個是愛這個的,哪里還想著什么眼線不眼線的,就是此刻殺了他們,也愿意。”
少康帝笑道:“你很懂得?!?
賈政初聽賈赦說話,只是不信,怎么也與自己所認識的賈雨村重疊不到一起來,賈赦見他搖頭,冷笑著說道:“怎么,你竟是不肯信自己親生大哥的話,寧愿信了那個下流種子。他與我有什么恩怨,值得我這般詆毀他?!?
賈政低下頭想了想,果然不錯,只好長嘆一聲,吩咐外面的人道:“若那賈雨村再來,就說我不在,不必讓他再來煩我。”
賈赦忙道:“這就大可不必,我告訴你,不過是為著你防著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哪一天指不定咬你一口,你且不知道是誰咬的,他若來,你自迎著,防范了就好?!?
賈政自是不允,心里想到賈雨村的行徑就惡心的不得了,往常怎么就沒看出來呢。
賈赦見他硬著臉,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遂笑道:“你這個人,做學問是把好手,可惜做官不行,許多事情不是單靠認真就做的了的,做人做事哪有一是一、二是二的,那賈雨村不是個大家子出身,你不叫他偏門走,他如何爬的了現(xiàn)在這個位置,偏偏他做事也有一把刷子,是有可取之處的,只是行事太過于無恥。人并沒有全黑全白的,你若是憑了這個挑交往的人,只怕整個朝廷也挑不出兩個來,就連當今也不敢說呢,所以本不必這樣剛烈,只要咱們不摻和就好?!?
賈政漲紅了臉,不得不承認賈赦說的是真的,只得點頭。
賈赦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為著環(huán)哥兒好,下次陛下派你外放,你最好還是推卻了吧,免得被人指使,做了大頭還不知道?!?
賈政笑道:“大老爺說的輕巧,若是陛下真的下旨,我又哪里敢不從命?!?
賈赦想了想,笑道:“說的倒也是這個道理?!?
兩人都笑了起來,往日的恩怨只在此刻消融。
大年三十,由賈母有誥封者,皆按品級著朝服,先坐八人大轎,帶領著眾人進宮朝賀行禮,領宴畢回來,然后領著賈氏子弟往宗祠拜祭。
今年賈敬去了,賈珍領著賈蓉、尤氏、胡氏往金陵送棺木去了,故此女眷那里以賈母、邢夫人等為首,爺們這里不過是缺了賈敬、賈珍、賈蓉幾人,余者皆按從前。
尤老娘是領了尤二姐和尤三姐在寧國府看房子的,為著親戚故,賈母再三的邀了幾人過來榮國府吃飯。
尤老娘推卻不過,只得帶了尤二姐和尤三姐過來。
見過了賈母等人,將將坐下,與眾人說笑了一氣,賈母見那尤二姐和尤三姐長得可人模樣,尤二姐溫婉動人,尤三姐活潑可愛,到了她這個年紀的老太太,家里又無甚事情,倒是
賈雨村聽了,只道一聲晦氣,怎么這個老畜生竟是想著將養(yǎng)自己的身子了,往??刹灰娝@樣的正經(jīng),如今瘦馬也是送不出去,自己也只得與他攀談幾句悻悻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