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圣彼得堡冬宮。暖烘烘的宮殿內(nèi),近衛(wèi)軍長官卻顫抖著雙手,呈上一份鑲金戰(zhàn)報:“陛下,東方蠻族的軍隊出現(xiàn)在托博爾斯克,哥薩克騎兵團第三、第七聯(lián)隊…… 全員玉碎?!?沙皇正端著銀酒杯欲飲,聞聽此言,酒杯怦然墜地,酒水濺濕了華貴的地毯。
克里姆林宮連夜敲響警鐘,那急促的鐘聲在寒夜中傳得很遠,這是自拿破侖戰(zhàn)爭后,從未有過的慌亂景象。
而在遙遠的東方戰(zhàn)場,勝利的明軍同樣飽受冰雪折磨。王洋看著手中軍報,眉頭緊鎖,滿臉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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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傷減員已達四成,士兵們有的手腳壞死,慘不忍睹;火藥受潮報廢六成,火炮威力大打折扣;更致命的是,冰原茫茫,找不到任何可供補給的據(jù)點,糧草所剩無幾,戰(zhàn)馬也奄奄一息。
當探馬飛奔而來,報告前方出現(xiàn)羅剎正規(guī)軍的雙頭鷹旗幟時,王洋知道,抉擇的時刻到了。這是他此生最艱難的決定,戰(zhàn),或許全軍覆沒;和,又心有不甘。
臘月二十三,小年之際,兩軍在額爾齊斯河畔對峙。
明軍用冰磚壘起臨時使臺,寒風(fēng)吹過,冰碴簌簌而落;羅剎軍用雪橇拖來橡木談判桌,厚重而敦實。
李奇大步上前,將繳獲的哥薩克軍旗狠狠擲在桌上:“黑龍江往東三百里為界,貴國戰(zhàn)船不得越過勒拿河?!?言辭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閣下似乎忘了雅庫茨克還在我們手中?!?羅剎特使米哈伊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單片眼鏡,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不過鑒于貴軍凍死的士兵比戰(zhàn)死的還多……” 話未說完,梁家富眼中噴火,佩刀驟然出鞘,一道寒光閃過,刀尖精準挑飛對方貂皮帽:“那就讓雅庫茨克的冰層下多埋兩萬羅剎鬼!” 言罷,雪原上二十門火炮齊聲轟鳴,炮彈劃過夜空,將對岸冰丘炸成齏粉,以炮聲宣示著明軍的決心。
在這紛飛的炮火硝煙中,《尼布楚條約》重簽。
當夜,王洋獨自站在新立的界碑前,寒風(fēng)呼嘯,他靜靜聽著冰層下汩汩的水流聲 —— 那是勒拿河春汛的前兆,仿佛是冰原下涌動的生機,又似是戰(zhàn)爭并未真正平息的暗涌。他忽然拔出佩劍,狠狠砍向冰面,劍刃與凍土碰撞,迸出耀眼火星:“待來年開凍,某必提兵北上!”
三百里外,米哈伊爾在密信中匆匆寫道:“…… 明軍火器雖利,然不知極地用兵之法。臣建議組建專業(yè)極地軍團,配以白熊皮雪地服與冰面滑膛炮……” 筆鋒急促,透著深深的忌憚與不甘,似在謀劃著下一場冰原上的較量。這場雪原烽火,雖暫熄,然余韻悠長,風(fēng)暴仍在遠方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