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賭局
巴達維亞總督府的郁金香香氣里,荷蘭特使范德林登的假笑像船漆般浮在臉上。
他展開的《馬德拉斯潮汐圖》羊皮卷上,細小的水蛭干碎屑正從折痕中掉落——這是東印度公司測繪員防止圖紙被竊的陰毒伎倆。
"只要大明開放瓊州海峽,"特使的漢語帶著阿姆斯特丹腔調,"英軍要塞的淡水井坐標就是貴國的了。
"李奇摩挲著對方進貢的鑲鉆鼻煙壺,壺底"長崎1635"的刻痕在掌心發(fā)燙。
子夜的荷蘭商館地下室,鄭大勝用緬甸蛇油潤滑門軸。
當他撬開第三道鐵閘時,成箱的硫磺塊在鯨油燈下泛著詭譎的黃光。
賬簿上的日本假名與荷蘭文交替記錄,最新一頁寫著"薩州島津家,火藥三千桶"——墨跡未干的賬頁旁,還擺著把刀柄纏鹿皮的倭刀。
"誰?!"
警衛(wèi)的燧發(fā)槍機括聲未響,鄭大勝的峨眉刺已穿透其咽喉。
尸體懷中的密信飄落,火漆印上是薩摩藩的丸十字家紋,信中提及的"鐵炮足輕訓練",用的竟是崇禎年間薊鎮(zhèn)練兵手冊的術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