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七日,朱伍郎哪怕不愿離開,也總得道別。
一國之主,總不能不去處理朝政。
客套了幾句,相約下次見面。
轉(zhuǎn)眼間,又三年。
算算時日,陳青源來到長晉國已有十余年了。
老黃牛還沒死,氣血澎湃,越活越年輕了。眼神有了一絲靈韻,隱隱有天地靈氣鉆入其體內(nèi)。
相處的時間長了,老黃牛對陳青源愈發(fā)恭敬,感激之意甚濃。
三年后,朱伍郎再次攜帶著衛(wèi)長啟登山拜訪。
兩人的臉上都有著歲月流過的痕跡,鬢角有幾根白發(fā)。
反觀陳青源,還是與以前一樣,未有任何變化。
“陳老哥,你怎么不顯老呢?”
朱伍郎用著玩笑的口吻說著,心里的那份敬重更為濃厚。
“隱居山水之間,自然顯得年輕。”
陳青源微笑而答。
“這頭牛,看起來很精神,說不準(zhǔn)我會走在這頭牛的前面?!?
朱伍郎指著躺在草地上睡覺的老黃牛,自嘲一笑。
看似是在開玩笑,實則對陳青源的來歷更為好奇。養(yǎng)著的一頭牛,都與凡俗不同,明顯通了靈性。
“公子正值壯年,未來還長著呢?!?
衛(wèi)長啟連忙說道。
住了半月,兩人走了。
五年以后,聽說長晉國的國君退位了,將朝政之事交給了當(dāng)朝太子,讓其順利登基。
至于前任國君,不知去向。
再臨深山,陳青源依舊是原來的模樣,朱伍郎則要步入晚年了。
卸掉了一身的責(zé)任,終于可以過上輕松的日子。
朱伍郎重新修整了一下自己的破木屋,當(dāng)夜飲酒,趁著涌上來的那股酒意,說出來積壓于心底多年的那句話:“陳老哥,你......不是普通人吧!”
“何出此言?”
陳青源沒覺得詫異,神色淡定。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并非凡人。后來經(jīng)過多次相處,更加確信?!敝煳槔商ь^望著夜空,打算將心中所念全部說出:“我很慶幸,人生的旅途中能夠與陳老哥相識?!?
陳青源一直在飲酒,沉默不答。
“有時候我在想,當(dāng)年的那場驚世大雨,是否因陳老哥而起,這才使得我逃過一劫,有了改變命運的機會?!?
回憶過去,朱伍郎還在擔(dān)心百姓會遭了水災(zāi),誰料陳青源一語落下,來勢洶洶的暴雨便驟然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