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手機沒電了，餓的受不了，我看你面善，能給我口東西吃么?！?
“？？？”羅浩看了一眼說話的人。
男人，大概四十歲左右，瘦高瘦高的，臉龐寬大，雙眼間距看起來像是一條比目魚，臉色不太健康。
他身邊有個女人，個子比較矮，敦敦實實的，臉上帶著泥。
天色已黑，路燈下兩人的面龐略有點模糊。
“沒錢了啊，支付寶多少號？我給你轉(zhuǎn)五十塊錢吃飯吧?！绷_浩自然而然的說道。
“小伙子，我們不是要錢的，就想吃倆饅頭?！?
羅浩笑了笑，“走吧。”
陳勇上下打量那倆人，冷笑。
但陳勇沒攔著羅浩，眼睜睜的看著羅浩把他倆帶進小巷子里的一家飯店。
點了三個菜，羅浩買單走人，干凈利索。
“喂，我看他們倆不像好人?！?
出門后，陳勇便直接說道。
“我看他們不像好人，應(yīng)該是騙我呢?！?
“那你還請他們吃飯?！标愑掠每瓷当埔粯拥哪抗饪戳_浩。
“那倆人看起來不像好人?！绷_浩又重復(fù)了一句。
“慫了？”
“主要是犯不著。”羅浩笑笑，“何必呢，被人盯上了，還只是要頓飯吃，那就請唄?！?
說完，羅浩頓了一下，“麻煩，越少越好，你又不差錢，是吧。”
“我怎么感覺你把我的錢也都算在你的賬戶里了呢？”
“回家，我要整理一下你最近交給我的論文。”
“除了工作，你還有別的事兒么？”陳勇問道，“我要是伱，這時候一定去找大妮子看電影。”
“除了女人，你還有別的事兒么？”羅浩反問，“我要是你，這時候一定回家去整理論文?！?
……
心不在焉的看著手機，王佳妮輕輕咬著嘴唇。
可惡！
羅浩一點消息都沒有，就跟失蹤了似的。
從南甘縣回來后，就像是之前發(fā)生的種種只是一場夢，一切又都回到原本的劇情之中。
從前王佳妮特別不喜歡別人打擾自己，活在二次元的世界里也挺好的。
但現(xiàn)在。
王佳妮心里似乎有一根羽毛輕輕的碰觸她的心，癢癢的。
真是可惡！
發(fā)條信息也是極好的。
他要是不給自己發(fā)，要不自己給他發(fā)條信息好了。說點什么呢？問問耗材？似乎也行。
忽然！
手機響起。
王佳妮下意識的拿起手機，嘴角露出一絲憨甜的笑。
是公司群，王佳妮有些失望。
群里出現(xiàn)密集的信息轟炸，原來是銷售部負責(zé)東北大區(qū)換了新的領(lǐng)導(dǎo)。
王佳妮猶豫了一下，沒給羅浩發(fā)信息，而是把手機扔到一邊。
真是無趣。
哪怕愛因斯坦的大腦每天能賣好多，王佳妮已經(jīng)到了可以算所得稅并且交一半收入的層次，她依舊懨懨的提不起精神。
……
“負責(zé)北江省銷售業(yè)務(wù)的人員怎么這么少？用戶的體驗度量怎么辦！”
一個三十多歲、西裝革履的男人冷峻的問道。
“是聶總的安排，那面本來屬于咱們公司的空白地帶，最近的業(yè)務(wù)發(fā)展沒什么……”
“頂層設(shè)計就有問題，底層邏輯更是一塌糊涂。”西裝革履的男人板著臉，寒聲道，“之前存量博弈的時候咱們公司進不去也就算了，現(xiàn)在國外的產(chǎn)品在推出，這是一片藍海，聶總竟然不重視？”
“聶總的意思是扁平化管理。”
“聶總，聶總！現(xiàn)在我是東北大區(qū)的經(jīng)理，不是聶總！有什么事兒，我會去和聶總說?！?
“是是是。”
屬下銷售人員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那個叫王佳妮的銷售怎么從來不在群里說話？”
“她好像平時也不說話，聶總給她的任務(wù)很少?！?
“這幾天去北江省，對齊一下顆粒度，我們要拉齊水位，找好抓手，把規(guī)則通曬一下，為實現(xiàn)顛覆性創(chuàng)新打好基礎(chǔ)。”
“是是是。”
屬下銷售人員滿臉愁容。
這位是銷售部副總的小舅子，之前在互聯(lián)網(wǎng)大廠上班，滿嘴的黑話，根本聽不懂。
要是人才也就算了，分明是被大廠裁掉的人員。
如果只是裙帶關(guān)系也就算了，他還把大廠里的那些腐爛的東西也帶到南方微創(chuàng)來。
最近東北大區(qū)的銷售人員苦不堪言。
對齊顆粒度是什么意思來著？屬下銷售人員努力回憶。
互聯(lián)網(wǎng)大廠的黑話生澀難懂，真特么的，也不知道他們成天說著這種不是人話的話，心里是怎么想的。
能不能換個正常點的人來當(dāng)領(lǐng)導(dǎo)？
對齊顆粒度的核心便是確保信息的準(zhǔn)確性和一致性，以便更好地進行協(xié)作和分析。
好像這位爺前后說的事兒沒有一點實質(zhì)性的內(nèi)容，要怎么理解呢？
屬下銷售人員滿臉愁容。
“看一眼機票，后天飛去北江省?！?
……
羅浩回家，洗漱，手機放著手術(shù)視頻，哪怕聽個聲音對他來講也是好的。
“真是枯燥乏味的生活，但看你樂此不疲，你有m傾向么羅浩。”陳勇盤腿坐在餐桌前吃著藍莓，點評羅浩的行為舉動。
“著什么急，技術(shù)都是慢慢磨出來的。”羅浩一邊刷牙，一邊看視頻，一邊說道，“生活豐富多彩也就那么回事。”
“切。”
“你看你同學(xué)，爺倆各論各的。前些年好像哪家銀行還有一個行長父親把兒子的女朋友變成小三的事兒，父子兩人直接反目?！?
“20歲的愛情能和30歲的愛情一樣么？30歲的愛情和40歲的愛情也不一樣?！标愑埋R上反駁羅浩。
“齊白石老人家80多歲還嫌棄44歲的相親對象年紀(jì)大，要20的。男人，從來都一樣?！?
“你混淆概念！”陳勇往嘴里扔了一顆藍莓。
“20多歲，身強力健，自然要……赫拉赫拉赫拉~~~”羅浩漱口，把沫子吐出去，開始洗臉。
洗完后羅浩看著陳勇，“對了，這幾天博科總部的項目部主任要來拜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