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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輕度、中度、印度

白衣披甲 真熊初墨 3727 字 5個月前

轟~

馮子軒感覺馬桶都要被那股子磅礴沖碎。

剎那之間他甚至有一種腸道都被排出去的錯覺。

這是什么細菌導致的?

大腸桿菌?

沙門菌?

副溶血弧菌?

這幾樣都是臨床常見的、導致拉肚子的細菌,但它們都不會有這么猛烈的作用。

至少在臨床上極少能遇到自己這么嚴重的情況。

馮子軒想不懂。

在國內(nèi)他見過各式各樣的拉肚子,什么五更便、什么食物中毒等等。

可這么爆裂效果的拉肚子卻從來沒見過,更沒法想象。

轟轟轟~

馮子軒陷入轟鳴之中難以自拔。

大約十幾分鐘后,馮子軒覺得好了一點,準備起來休息一下,喝幾瓶百歲山,如果能補充一下糖鹽水是最好的。

伸手,下一秒馮子軒怔住。

沒有手紙。

艸!

忘了這事兒!!

馮子軒傻了眼。

他看向自己身體右側(cè),沒有手紙,只有一個裝廁紙的空殼還有一個高壓水龍頭。

昨天羅浩介紹了一下,說是印度人習慣性用左手擦拭屁股,然后用高壓水龍頭沖洗,再洗手之類的。

三個大老爺們,沒需要的時候也沒人想起來把衛(wèi)生紙放進卷筒里。

可現(xiàn)在自己站起來都費事,就別說用手擦屁股,然后再用高壓水槍沖洗,然后洗手之類的。

馮子軒欲哭無淚,心里后悔著還是去蓉城更好。

要是去了蓉城,現(xiàn)在自己吃著火鍋唱著歌,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可是在印度,拉了個半死,卻連手紙都沒有!

難道一會自己真的要用手?

左右無人,不會讓自己社死,馮子軒心里琢磨著。

此時此刻,馮子軒已經(jīng)無限懊悔,自己應該聽羅浩的。

不洗澡又不能死,自己已經(jīng)有空調(diào)可以吹了,不用在醫(yī)院里盯著三十多度的高溫、身披鉛衣做手術(shù);也不用面對成群結(jié)隊的野狗;更不用……

媽的!

自己來印度就是給羅浩添麻煩的,馮子軒相當不好意思。

但內(nèi)疚情緒并沒有影響多久,那種身體由內(nèi)而外的不適讓馮子軒開始琢磨自己的事兒。

坐在馬桶上可以解決一時之急,但不知道洗澡水里面到底有什么細菌,竟然恐怖至斯,胃腸道咕嚕咕嚕的聲音仿佛永無終止似的。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咕嚕,每30秒-1分鐘都會水樣便噴射而出。

見了鬼!

馮子軒已經(jīng)開始琢磨著去找藥、吃藥、補充水分。

但實際情況并不支持他這么做。

現(xiàn)在馮子軒想要在馬桶上站起來都是一件困難度極高的事兒。

……

……

羅浩并不知道馮子軒的窘境,他把馮子軒、陳勇支走,獨自面對介入手術(shù)室里地獄級別的困難。

不過這對羅浩來講并不算事兒,能看著長期主線任務(wù)的進度條緩慢變化,羅浩心里樂開了花。

但問題還是有。

有了助手后手術(shù)速度的確快了一些,然而那兩個中年大媽護士卻時不時的偷懶,導致進度變緩。

其實羅浩也理解,國內(nèi)的醫(yī)生護士也會偷懶,但只要好好說,好好溝通一般都能說明白。

這面不一樣,那倆大媽根本不搭理羅浩。

她們的眼睛里根本沒有光,用麻木不仁來形容特別貼切。羅浩甚至有一種感覺——她們不是活生生的人,而只是木偶。

在十幾臺手術(shù)后開始休息,那倆人直接不見了影,任憑羅浩怎么喊都不見人。

至于范東凱那面更慘。

雖然他不斷的和博科聯(lián)系,但助手遲遲不到。

羅浩有些無奈。

從前聽說印度不靠譜,但絕對沒想到竟然會這么不靠譜。

“老范,歇口氣。”羅浩招呼范東凱,摸出一包煙,遞給范東凱一根。

范東凱也無可奈何。

難怪印度有幾乎無限的患者,還沒有各種麻煩,卻依舊沒人肯來做4期臨床。

就這,手術(shù)根本都沒法做。

術(shù)者全程既當?shù)之攱?,既當護士又當技師還要左右手交叉操作。

唉,的確是地獄難度。

從前能在這面堅持3天的人都是超人級別的存在,范東凱現(xiàn)在就想趕緊逃離班加羅爾。

“小羅,你那面還順利么?”范東凱已經(jīng)看到倆護士消失的無影無蹤,嘲笑道。

這屬于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的復雜心態(tài)。

況且范東凱和羅浩之間還有一個若有若無的“賭約”存在。

“實在不行的話我自己做,老范你輸定了。”羅浩看著范東凱,極其強勢的說道。

“……”

范東凱沉默。

在國內(nèi)的羅浩和出了國的羅浩簡直就是倆物種。

來到外面,羅浩很隨意的找個陰涼地兒坐下,點燃香煙后撥打電話。

“陳勇,護士跑了?!?

“你對他們做什么了么?”陳勇好像在跑百米,聲音怪怪的。

“抓緊時間解決問題?!绷_浩沒問陳勇在干什么,他的注意力始終都很集中。

“稍等,你簡直太煩了,你現(xiàn)在就像是大半夜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做急診手術(shù)一樣討厭。”

陳勇抱怨完變掛斷電話。

羅浩不動聲色,收起手機。

“你那個助手挺有意思,他也是協(xié)和的?”范東凱問道。

“不是,國內(nèi)二本畢業(yè),畢業(yè)后去青城山旁聽了一年,然后去了英國的埃克塞特大學拿到魔法與神秘學專業(yè)的碩士?!?

這套履歷由羅浩說出來,范東凱想了足足20秒才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找了這么一個不靠譜的助手?”范東凱驚訝。

“不靠譜?老范,話不是這么說的。”羅浩吐了口煙,“你一個普林斯頓的大專家,有護士么?雖然那倆護士偷懶去了,但很快就會捋順,畢竟只是第一天?!?

“他比伱好用的多。”羅浩接下來致命一擊,“你看你,頂著術(shù)者的名義來印度,我都做了12臺手術(shù)了,你呢?一臺!”

“……”范東凱的嘴里仿佛被塞滿了印度甩餅,滿當當?shù)摹?

不光是嘴里,連心里都塞塞的。

剛要反駁,忽然一聲凄厲的貓叫就在耳邊傳來,把范東凱嚇的一激靈。

“我艸!”范東凱的國罵脫口而出。

羅浩瞥見豹貓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身邊。

這家伙躡手躡腳的,竟然半點聲音都沒發(fā)出,哪怕自己的五官六識比旁人敏銳竟然都沒發(fā)現(xiàn)。